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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随笔，那些光

索廷强

物理学的根本意义在于改变了人类对世界的认识，技术层面的改变增加了生活的色彩，思想的改变才是本质的改变。光的传播和接收都是一份一份进行的。一份严厉，一份温柔。物体被光照射时，原子被瞬间的力量击打，外面的电子会远离核心，电子的远离让原子处于不稳定状态。不稳定的事物会萌发发一些不确定的因素，事物随时可能爆发发或者释放。暴发的结果同样是不确定的，结果可能是有害的。譬如说，它会释放一些有害的射线。瞬间即逝，那光。3×108m／s，那么快，那么长，快到你来不及反应，长到你不能到达。我爬在草地上，草地上铺满金黄色的松针。从松针里冒出稀疏的细草，细草折射出的太阳光，透明发亮。细草是绿色的，它过滤掉了阳光中的其它颜色，只留下可爱的绿色。而我的眼睛却不能，我必须容忍所有的色彩，并且在视网膜上烙下它们的影像。眼球是一个玻璃体，这个世界在它里面不断地折射，不断地被发现。遗憾的是，我们看到的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像，我们无法通过眼睛，来发现这个真实的世界。如果人和人之间是透明的，可以进行彼此的交流，或者彼此温暖，或者在一片光明中，彼此伤害。美丽的彩虹一般出现在雨过天晴之后。美好的生活一般出现在经受过艰难困苦之后。出现彩虹的条件是，潮湿干净的空气和阳光。阳光到处都有，潮湿的空气到处都有，只是，并不是什么地方都是干净的。彩虹虽然美丽，但生命短暂，消失后也很难再次找到。就像生命中所有美好的东西，闪一眼，就马上消失。我每天都会看外面的树叶，是透过窗户上的玻璃看的。我知道那是一个虚像，但我却一直在看，我不看它又能看些什么。有时我也不看，我闭着眼睛想象。想象和回忆。回忆我直接摸过的树叶，想象我直接看过的树叶，想象它们的色彩和轮廓。我不知道那个更真实，是想象中的树叶，还是玻璃窗户上的树叶。爱因斯坦说，时间会延缓但不会变的更快，长度只会缩短不会变长，光速是不变的。但他没有说，光会不会停下来。如果光能停下来不动，世界会是怎样的景象。如果光能停下来不动，你看到的我是怎样的。晚上十点过后，路上没有一个人，这很简单，人类热爱光明，对黑暗有一种天生的畏惧心理。我突然发现，路面上有三个清晰的影子，它们都是我的影子。一个是月光产生的，另外两个，是前后路灯产生的。这是三个不同的影子，三个不同的我。三个影子都在模仿我，动作却都不一样，也都不像我。我走的路，是一个封闭的环形，如果我愿意，我可以一直在这个环里转圈，如果这样，我的路是没有尽头的。在这个没有尽头的圆环里，我看着路面上三个不同的影子，心里想，它们就这样跟着我，究竟要到那里去，究竟能到那里去。引力可以改变光的传播方向，巨大的引力使光线发生弯曲。引力是由质量引起的，质量和能量相互联系。引力应该有许多类型，物理学中所说的引力，也许只是自然界中引力的一种。另外还有，思想的引力，情感的引力，它们是由人产生的，人是自然的一部分，它们也应该是自然的一部分，也是一种自然力。那么，思想的引力，情感的引力，它们会使什么东西弯曲，它们是由什么引起的，它们也有质量吗，它们包含着什么样的能量形式。某些时候，人的目光可以弯曲，看到不可能看到的东西。某些时候，我们会转一个大弯，到达我们的目的地。在那些曲线的中心，肯定有一个巨大的引力场，使我们的脚步和目光改变了该有的方向。植物可以把太阳释放的能量直接贮存起来，而我却不能，夏日的阳光会使我汗流浃背，并且对身体产生直接的伤害。盯着流水看久了，石头会向着水流相反的方向移动。这里没有谁动谁不动的问题。是运动改变了我们的视觉坐标。昨晚下过一场暴雨，早晨干净的空气里，阳光显得非常明亮。我走在山谷的阴影里，空气清新，景物清晰。可那被强光照射的地方，却无法看清。一场暴雨过后，可以看到一些小水流。水往低处流，这只是事实的一部分，是事实的一种表面现象。事实的另外一部分是，水也在往高处流动，譬如说，那无处不在的水蒸气。它变换了一种形式，朝向我们认识的相反方向运动，它隐秘，让人无从觉察，而且，它更加自由，没有制约。水里包含了两种简单的元素，氢和氧。氢元素是自然界最简单的一种元素，氢元素是核聚变的材料。地球上所有的生物，不管它有多么复杂，离开了太阳就无法生存。太阳为我们和这些生物提供所有的能量。太阳时时刻刻都在进行着这种聚变反应。这个世界中的任何事物，都是由最简单的东西支撑着。一滴液体独立存在时，会把自己收缩为一个球体，使之与外界的接触面积达到最小。这是液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意识，这种意识源于液体分子间的作用力。在它们成为一个小小的团体时，分子间的作用力在那个瞬间转化为团体的表面张力。表面张力让液体变得内敛。那是一种原始的内在力量。植物的内部有许多秘密通道，水会沿着那些通道从植物的根部开始，沿着躯干，枝叶，一直到所有的末稍旅行。有许多通道我们是看不到或者不想看到的。它们隐藏在黑暗之中，需要借助于想象或者某种科学的仪器才能看到。阳光可以使树叶长大，但不会使树叶上的露珠长的更大更圆，阳光只会使露珠快速消失。生活由许多过程组成，有的过程可以看见，有的过程看不见。客观的过程决定生活的质量，主观的过程决定生活的状态。我举了许多例子，从不同侧面向他说明这个我看来非常简单的问题，但那位学生就是不能理解。我说一周后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吧。看着他走出门，我就想，他是一个聪明的学生，为什么不能理解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他却回来了。他说，这么简单我刚才怎么不能理解。我说那你现在理解了。他说理解了。我说有时候脑子会钻牛角尖，这办公室就是个牛角尖，你刚才从这牛角尖里出去了，当然就理解了。他走时笑的合不拢嘴了。看他笑着走了，我也坐在那里偷偷地笑。受力平衡可以使物体处于一种稳定状态，但没有那个物体受力可以绝对平衡。平衡只是相对和近似的一种状态。稳定也是一个靠不住的词，不存在绝对稳定的事物。总有一些你没有觉察到的力量，左右着事物的发展。我们在发现了那些主要的或者是表面的力量后，就以为找到了事物发展变化的本质。其实，那些你还没有发现和觉察到的力量也许才是事物发展的本质。谁知道呢。教育的一个重要的功能应该是怀疑，怀疑已经发现的规律。怀疑不是否定。怀疑是发现问题的一个必要过程。如果没有怀疑和批判，就不可能有发展。当然，怀疑的前提是了解。了解问题，花去了受教育者大部分的时间。而且所有学校的教育方式都是学习问题和了解问题，根本就没有什么怀疑。教育有时就是一种工具，一种△△△△△。2008年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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