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件珍贵的艺术作品，从筹备到运转，从布展到展出，跨过千山万水来到观众面前。它们背后所蕴含的故事又是怎样的呢？又是如何在现场对艺术作品进行现场查验？如何做展览前的准备？如何通过不同展陈及不同艺术形式呈现给观众？如果你也和我一样，对即将于4月8日正式开幕的“遇见勃鲁盖尔——16、17世纪欧洲画坛大师真迹展”的布展幕后故事感到好奇，不妨跟随着小编一起到现场一探究竟。
展品存储箱
2023年4月5日上午11时15分，记者随同工作人员进入位于北京798艺术区的遇见博物馆一楼展厅。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只密封的大箱子，进入内厅，工作人员已经开始用工具抽取箱上密封的钉子。当箱子被层层打开，画家勃鲁盖尔的一张折叠绘画作品由两名工作人员捧出，移至靠墙边的工作台上。随后意大利保护修复师、中国保护修复师以及遇见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上前，用专业手电及紫外线等专业检查工具对画作外框、表面等细节，逐一进行检查。
逐一比照展品细节
重磅展品上墙《三博士来朝三联画（中间）、报喜图和降生图（两侧）》Triptych with The Adoration of the Magi (centre panel), The Annunciation and The Nativity
其中，一名工作人员手捧资料，据了解，上面记录着此次展览作品的所有信息。“珍贵、罕见的艺术作品自然会令展览增色不少，但与此同时也会为布展工作带来不少‘麻烦’，特别是文物价值高或状况脆弱时，更要求布展时有一个非常精细周祥的规划。”JA艺术品保护与修复-北京工作室保护修复师告诉记者，在各种展览类型中，尤以国外借展（又称“引进型展览”），流程最为繁琐，要求最为严谨。一般来说，中方至少要提前12个月向外方提出借展申请。以“遇见勃鲁盖尔 —— 16、17世纪欧洲画坛大师真迹展”为例，遇见博物馆需要提前向外方合作单位Arthemisia说明中方背景、展览主题、内容形式、拟举办展览场地安全报告等诸多方面的内容。外方审核接受中方借展申请后，经过一系列繁复的沟通，商定策展方案、艺术品目录、艺术品保险、运输包装、图录制作、清关税费、版权等具体事宜及费用承担等细节，双方签订借展合同。按合同约定，购买保险、运输、进关、查验、布展、宣传。
保护修复师介绍，你看到的箱子还需要根据文物的尺寸进行定制，增加包装材料，以确保文物不会受到外力和碰撞的影响。从包装到押运、拆箱、陈列……每一步都不能马虎，不能有懈怠。只有各个环节的有序、有效执行，才能向观众呈现高品质、高质量的展览。此外，她还强调，展厅温湿度的控制是衡量一个博物馆是否能承办文物展览的一个重要因素。因为这些文物“娇嫩的身躯”是非常脆弱的，一旦有大幅度的温湿度变化，后果不堪想象。
外方保护修复师现场修复画框细节
当完成押运后，现场就要对这些作品进行严谨有序的现场查验工作。“你可以看到，现在主要对文物的保存状况进行检查和登记，以便了解其情况和安排之后的工作进程”保护修复师说，此次外方也非常有诚意地派出负责全世界巡展的专家进行现场查验工作。目前我们主要以目视及紫外线下观察为主，利用专业手电检查勃鲁盖尔作品的外观及光油层下层的颜色等状况，确认是否有修复过、怎样修复过等细节。通过现场查验，对作品的展示方式做出合理判断。据了解，整个展览的现场查验时间将持续3到4天。“除了靠眼力，还需要多年经验的判断力”保护修复师说。有时候作品数量多、材料多样性，现场查验时间需要两周时间也是可能的。
关于现场查验方面的细节，保护修复师告诉记者，油画的查验与中国画查验截然不同。中国字画的现场查验过程中很注重对纸张的损伤检查，毕竟中国字画大部分以纸为主，而油画需要注意的是颜色层、底料层、画布或其他支撑物的损伤情况以及搬运时造成的划痕，还有就是颜色层凝固之后画面产生的龟裂纹。当然，不同材质也会产生不同的变化。
展品上墙后调整展品位置
记者注意到，每查验完一幅作品，当把作品靠前摆放的同时，都要在画框和地面，墙面接触的部分垫上海绵，避免损伤画框。此外，从开箱就有工作人员手持设备，全程跟踪与文物接触的工作人员。整个过程中，可以看到外方专家、项目统筹人、专业保护修复师紧盯每一幅作品。待双方都确定后，布展工作人员会将画作用水平仪确定好位置，负责现场查验的专家会再次核实一下，并进行图像采集。这一套下来才算移交给主办方。
顺着楼梯进入展厅二楼三楼，此时工作人员正在对展厅里巡视、驻足观察、不断通过标尺和水平仪器对画作进行微调“仪器只是辅助，最终决定的还是我们的眼睛。”现场一位工作人员告诉记者，调画的意义就是要确定观看者最舒服的位置。
展品上墙后调整展品位置
据了解，此次“遇见勃鲁盖尔 —— 16、17世纪欧洲画坛大师真迹展”将重点展出各代勃鲁盖尔画家之手的风景画、风俗画、花卉静物画等各类题材80余幅作品，将通过“道德审判，在救赎与谴责之间”“自然女王”“沐浴在冬日阳光下的士兵与猎人”“旅行者与商人的故事”“寓言，神话故事”“静物的光荣与浮华”“最后的舞蹈”等七个叙事章节进行展览展示，以此聚焦16至17世纪弗拉芒画派绘画的魅力。展览还将展出大量工作室作品和合作作品。工作室作品是画家指导弟子作画的作品。在大师的指导下，学生根据大师的草图进行绘画。在某些情况下，老师会在最后亲自画出人物的面部表情等重要部分。即使画家不直接作画，也是学徒根据师傅的指示作画，因此作品被认为代表了画家的独创性和构思。此外，多位艺术家可能会合作创作一件作品，这称为共同创作。在叙事画和寓言题材的作品中，有很多画人物的画家与擅长风景和静物的画家共同创作的例子。如艺术家自己委托另一位画家共同创作一幅作品，还有的客户则要求多位画家共同创作。
展品上墙后调整展品位置
为了使设计方案严格落地实施，策展团队多次前往国外，与设计、施工人员一起细化每个展陈细节，依据现场查验状况，及时沟通、调整方案。此次展品设计了大量的珍贵艺术原作，为确保这些作品运输及布展过程的顺利实施，策展团队制定了详细的作品包装运输计划，制定精细化保护措施，保管部门与专业运输公司全力协作，全方位保障此次艺术作品的安全。布展人员心无旁骛、专心致志，只为将最美的展品呈现给观众。每一个精致的作品背后，都凝聚了他们的汗水与辛劳。据了解，现场工作人员已经连续忙碌数天，明天继续冲刺，静待4月8日展览正式开幕。
（本文配图由遇见博物馆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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