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温天里,有这样一群人,他们虽然没有像户外工作者那样头顶烈日,但仍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挥汗如雨。
“玻璃灯工”毛伊荣:再热也要一丝不苟
走进中国科学院上海光学精密机械研究所,“玻璃灯工”技能大师工作室带头人毛伊荣,正在吹制大功率脉冲氙灯。
(资料图片)
吹制时,石英玻璃在2000℃的氢氧气火焰加热下,散发着刺眼的光芒。虽然实验室空调冷气开得很足,但是没过多久,毛伊荣的后背已全部湿透。红外线感温枪显示,毛伊荣周身温度达到97℃。
毛伊荣介绍,为了国家激光技术研究的需要,自上世纪60年代起,上海光机所专门组建了玻璃灯工队伍。“玻璃灯工是一项特殊工种,从事该行业的人员受众面小,主要通过师徒带教的形式将吹制技术代代传承。”毛伊荣说,1991年初中毕业后,他考取了上海光机所试制工厂技工学校。3年之后,年仅19岁的他学成毕业进入上海光机所工作,从一名小学徒开始了自己的“玻璃灯工”生涯。
“玻璃灯工”技术是以玻璃管为基材,在专用的喷灯火焰上进行局部加热,再利用其热塑性和热熔性,进行吹、拉、弯、接、焊等加工成型,需要眼、手、嘴协同操作。毛伊荣笑着说:“你看我的皮肤挺黑,其实这都是火焰长期烘烤照射造成的。”
毛伊荣参与研发的产品不仅广泛应用于国家重大项目,还攻克了多项技术难关。大功率脉冲氙灯,是光泵驱动器的核心部件之一,涉及多项国家重大工程。在此之前,国内并没有大功率脉冲氙灯机械化生产的成功案例。毛伊荣凭借自己20多年的手工操作经验,反复试验,从一张白纸到机械化设备研制出第一支氙灯,足足用了3年,终于实现了大功率脉冲氙灯的批量生产。
氩弧焊工余良富:看似简单,门道不小
“呲……呲……”闷热的午后,亿森(上海)模具有限公司的生产车间里,氩弧焊工余良富仍在忙碌。从业10多年,对于高温作业他早已习惯。
余良富身着封闭劳保服、手戴防护手套,头上戴着安全帽,在准备好防护面罩后,右手拿起工具,左手扶稳,对准焊接点,动作干脆利落。瞬间,火星飞溅,随之一同落下的,还有豆大的汗珠。“焊接车间同一般车间不同。氩弧焊的电弧温度可以达到1800℃以上,在焊接作业时,为了防止被飞溅的火星烫伤,我们必须穿着长及手臂、脚踝的劳保服。”余良富告诉小嘉,此刻他穿在里面的短袖已然湿透了,能感觉到已经黏在了身上。
余良富所在的焊接车间主要包括3种焊接工艺:机器人自动焊、手工点焊和人工弧焊。其中,机器人自动焊部分已经实现了“机器换人”,工人们只需要在面板上操作一下就可以让机器自动焊接。而手工点焊和人工弧焊部分仍需要人工完成。而氩弧焊工属于特殊工种,需要持证上岗。余良富说:“将焊丝点焊到钢板上,看似简单,门道不小。电焊工必须一丝不苟,确认焊接口无误,以防出现半点误差。”这样的动作,对他来说,每天都要重复无数次。
记者一边走,一边感受着车间的温度。由于氩弧焊焊接过程中会产生刺目的强光和飞溅,工人们的上方有根风管正在吸收着焊接产生的烟尘,但焊接过程中产生的热量没有任何损失,仍然使得车间温度比室外高出不少。再加上长袖劳保服的加持,摘下安全帽休息的间隙,焊工们的头发已经湿透。“夏天这几个月难熬一些,一天最少能喝掉五、六升水。”余良富说,大家现在干劲十足,为了抢进度,车间也设置了休息室。
熔铸工张永锋:熔铸机台旁从没有“容易”二字
在格朗吉斯铝业(上海)有限公司的熔铸车间内,火花飞溅,热流滚滚,千余摄氏度的熔铸机内闪烁着火苗,把整个车间映得通红。
“戴上安全帽,戴好防护面罩,长袖工作服外面再穿上防火服,脚上穿着带有钢板的工作鞋。寒来暑往,熔铸机台旁从没有‘容易’二字。”车间班长张永锋说,夏天平均温度42℃的厂房,让人汗水多到能够浸透衣服。而冬日想象中的热乎,实际上却是“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厂房内外温差60多摄氏度,一冷一热更让人难以适从。这样的工作,张永锋一干就是23年。
“我清楚地记得第一天来到岗位上的情景,当时一进厂房,同事们都在近100℃的熔铸炉前工作着,看到大家满头大汗,我有种转头就走的念头。”张永锋笑着告诉记者,后来发现在熔铸工作中,也能寻找到学习和进步的乐趣。于是,张永锋开始不断地向老师傅学习,并很快就掌握了电解铝液浇铸前的配料和净化技能。“其实,铝合金棒的浇铸最重要的程序就是炉前的配料和铝合金液的净化了,还要保证温度的均匀,这样出来的铝合金棒才能质量好,品相优。”张永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