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域高原的我军某骑兵连，军马是与官兵们一起战斗和生活的“无言战友”，也是形影不离、生死与共的伙伴。今天的《军旅文学之窗》栏目，为您播送散文《战马“飞鹰”》，作者在文章中讲述了战士在驯服军马过程中发生的有趣故事，以及与军马一起巡逻时惊心动魄的经历。从文章中，我们可以共同感受当代军人的日常生活和精神风貌。作者：王静、高飞虎；播音：笑睿；编辑：郝志宏、笑睿。
战马“飞鹰”
(资料图)
作者：王静 高飞虎
顾鹏鹏第一次见到“飞鹰”，是在骑兵连的授马仪式上。“飞鹰”是一匹被毛乌黑油亮、肌腱发达的蒙古马，步伐有力而敏捷，疾驰而来的时候，就像雄鹰掠过天空，透着那么一种十足的野性。
战马“飞鹰”浑身透着机灵劲儿，顾鹏鹏心里有一种预感，想要驯服它，可得好好下一番功夫。但性格天生不服输的顾鹏鹏也十分兴奋，他心中思量着：作为军马，没一股子野性如何能在恶劣艰苦的雪域高原勇往直前？最后，他下定决心，非“飞鹰”不选。
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连长马兆成得知他的想法后，直接给回绝了。理由很简单，全连都知道“飞鹰”桀骜难驯，不少好骑手都在它的身上栽过大跟头，对于顾鹏鹏这样的新手更是难上加难，更重要的是担心顾鹏鹏会摔伤。然而，顾鹏鹏并没有放弃，他又软磨硬泡了好些天，连长终于松了口，同意让他与“飞鹰”先磨合一段时间。
果不其然，第一次正式接触，“飞鹰”就不留情面地给顾鹏鹏来了个“下马威”。那天，顾鹏鹏刚一接过缰绳，就迅速翻身上马。然而，这一举动却惹怒了“飞鹰”，只听它嘶鸣一声，前蹄腾空，一下子直立了起来。顾鹏鹏瞬间慌了神，只得紧紧地拽住缰绳，双腿夹紧马肚。不料，“飞鹰”突然蹿了出去，紧跟着来了个“急刹车”，一下子就把顾鹏鹏重重地甩下了马背。
战友们七手八脚地扶起顾鹏鹏，看见他灰头土脸的样子，战友田存良忍不住安慰他说：“不一般的连队出不一般的马，‘飞鹰’在咱们连里可厉害着呢。刚开始，你也别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顾鹏鹏虽然疼得龇牙咧嘴，但战友的这一番话，也彻底激起了他的斗志。他想，既然强攻不成，那就智取。此后，顾鹏鹏经常跑来马厩和“飞鹰”磨合接触、培养感情。“飞鹰”似乎识破了他的心思，一直不为所动，顾鹏鹏想摸一下“飞鹰”的额头，它都会避开。
顾鹏鹏没有气馁，除了每天给它定时添加草料之外，还不时给它“加餐”。今天带根胡萝卜，明天带穗玉米……一段时间之后，他再伸手抚摸时，“飞鹰”终于不再回避了。
惊喜之余，顾鹏鹏的胆子也慢慢大了起来。有一次，他趁着“飞鹰”吃胡萝卜的时候，一个飞身上马。“飞鹰”一开始还不理会，等到顾鹏鹏以为成竹在胸的时候，“飞鹰”突然故技重施，屁股猛地一颠，又一次把顾鹏鹏重重地甩到了地上。顾鹏鹏趴在地上愣了大半天，只能望着天空，无奈地叹了口气。就这样，他和“飞鹰”的第二次交锋，以失败告终。
虽然“飞鹰”依然难以驯服，但顾鹏鹏不气不恼，仍然一如既往精心呵护照料着它，认真细致地给它喂草料、梳鬃毛、打扫马厩。
功夫不负有心人。也许是接触时间长了，“飞鹰”渐渐转变了对顾鹏鹏的态度。有一天，顾鹏鹏在给“飞鹰”梳理鬃毛时，看到“飞鹰”在他面前很自在地甩动着尾巴，顾鹏鹏忽然意识到，现在的“飞鹰”与自己相处已不再紧张和抗拒了。
想到这里，他小心翼翼地尝试着再次上马，这时候，“飞鹰”一个响鼻，潇洒地甩了甩头，竟然顺从地听命于顾鹏鹏手中的缰绳，如离弦之箭冲出了马厩。听到战马响亮的嘶鸣，顾鹏鹏心中兴奋无比。他欢呼着，与“飞鹰”驰骋在广阔无垠的雪域高原。那一刻，寒风拂面，马蹄生风，鬃毛飞扬，顾鹏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喜悦之情。
驯服“飞鹰”后，顾鹏鹏并没有轻松下来。对于骑兵来说，马术必须过硬，才能在未来的战场上真正发挥作用。在训练过程中，颠马、控马卧倒、乘马越障……这一套持续好几个小时的高难度动作练下来，顾鹏鹏和“飞鹰”都有些疲惫。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顾鹏鹏的骑术大有长进，“飞鹰”也理解了顾鹏鹏更多的指令，在训练中他们两个不惊不乍，沉稳配合。没多久，顾鹏鹏与“飞鹰”已然变成关系亲密的战友，逐渐达到“人马合一”的状态。
顾鹏鹏所在的骑兵连位于雪域深山，担负着方圆数百公里的警戒任务。这里没有春华秋实的四季，一年里大多数时间与冰雪相伴。隆冬时节，这里的气温会骤降至零下二三十摄氏度，骑兵连的巡逻官兵经常要冒着严寒进行警戒执勤。顾鹏鹏常常骑着威风凛凛的战马“飞鹰”走在队伍里，用坚定的身姿迎接着深山里的风雪。
骑兵连的官兵们骑着战马巡逻（图片由作者提供）
除了复杂多变的天气和险峻地形，巡逻路上还遍布着未知的凶险。凭借着精湛的骑术和与“飞鹰”的默契配合，顾鹏鹏多次在紧要关头化险为夷。有一次，他和战友们骑马巡逻到山崖路段的拐弯处时，由于地面十分泥泞湿滑，前面的一匹马突然脚下一滑，差点跌倒在地，紧随其后的“飞鹰”受到影响，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左一偏。当时顾鹏鹏根本来不及反应，一下子从马身上滑落下来，悬空在了深渊之上，而他的手里仅有一根缰绳在支撑。
命悬一线，顾鹏鹏双手紧紧握着缰绳，不敢有一点儿放松。当时“飞鹰”被勒得直喘粗气，却一直努力地保持镇定，用尽全力支撑着顾鹏鹏。在漫长的一两分钟后，聪明的“飞鹰”铆足了劲儿一个昂头，将顾鹏鹏从悬空的地方拖了上来。等站稳了脚，回头看一眼脚下继续滚落的碎石，顾鹏鹏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心有余悸地拍了拍“飞鹰”，深情地牵起缰绳继续巡逻。
有了这一次过命的交情，顾鹏鹏和战马“飞鹰”从此以后，更是形影不离，共同完成了上级交给的一项项重要任务。
（央广网·军事频道 作者：王静 高飞虎 主播：笑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