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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省平舆县村民黄平(化名),今年23岁,从他提供给记者的银行转账记录可以看出,最近一年左右时间,他和患有精神疾病的哥哥一起沉迷于网络直播打赏,等到今年3月家里人发现时,账户上只剩下4分钱,打赏出去的资金总共有150多万元。而在这150万打赏金中,有145万元是他俩父亲两年前在工地意外去世,工地一次性支付的死亡赔偿金。
而哥俩之所以如此疯狂地打赏,按照黄平的说法,是因为被打赏的“美女”一直在用见面诱惑他,从而使他的打赏金额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目前,黄平兄弟正在通过当地法院起诉。到底能追回多少,实在难以预料。
都说成人的世界不容易,从黄平的经历来看,确实“不容易”,不仅“不容易”,甚至可以说“不容易”到无脑的地步。作为成年人,如此不顾一切地给一个陌生人打赏,甚至完全忘记了这是父亲用生命换来的钱,不能不说,这是完全无脑的人。可是,为什么会让一名成年人变成一个无脑之人呢?
有网友认为,都是成年人,应当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既然自己愿意给人家打赏,那就应当认账。话是这么说,关键是,被打赏者的行为,也是“无脑打赏”非常重要的方面,是导致“无脑打赏”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特别是有些被打赏者,利用色情等诱惑打赏者,就可以上升到法律层面来解决了。因为,直播打赏的前提是,必须依法、合规。即便没有采用色情手段,像黄平所遇到的被打赏者,用见面等诱骗手段,同样带有一定欺骗性,也应当受到法律的规范和制约。
应当看到,直播打赏中出现的问题,绝不是某一方的问题,而是脑子太好用的直播者和太没脑子的打赏者共同玩的一出游戏。所不同的是,得到利益的是直播方,利益受损的是打赏者。因为,在直播方与打赏方之间存在着信息完全不对称的问题。直播方牢牢掌控着打赏的主动权,可以利用各种各样的手段诱惑打赏者。而打赏者则用好奇心被直播者紧紧地牵住自己,想挣脱开都不容易。
也许有人会说,都是成人了,为什么还这么天真。问题就在这里,成人的天真有时候比未成年人更加可怕。因为,未成年人的世界比较单一,也比较单纯,他们会做出出格的行为,但有监护人监督。成年人则思想复杂,想要得到的东西很多,且无人监督,于是,一旦陷入到打赏之中,只要直播方的手段足够聪明或具有诱惑力,就一定可以将“无脑打赏”进行下去,直到自己利益最大化。
这就是直播打赏的可怕之处,也是直播方能够利用的打赏空间。为什么一些直播者什么内涵也没有,什么知识也不具备,就凭外貌和语言挑逗等,就能引来打赏,就是抓住了成人当中的无脑者。像黄平这种有强壮体魄,却没有可以使用的脑子者,现实生活中并不少,稍有不慎,就会主动陷入到直播打赏的陷阱之中,成为“无脑打赏”行列的一员。
在自身利益出现严重损失的情况下,通过司法手段追讨,或许是一种方式,但是,如果直播方没有任何诱惑或欺骗手段,可能打赏了再多的钱,也未必能够追回。除非自身精神存在问题,是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或者是未成年人。如果存在诱骗、欺骗行为,则可能会追回一些,但也不可能全部追回。
这也意味着,解决“无脑打赏”问题,重点应当放在三个方面:首先,平台要发挥监督管理作用,对存在诱骗打赏、欺骗未成年人等直播行为,要加强监管,发现问题,要及时关闭直播者的打赏窗口,避免问题持续发生,减少和减轻不良后果;第二,打赏者自己要守住欲望的底线,不要以为直播打赏有天鹅肉可吃,天上不会掉馅饼,而只会掉石头,那些砸死人的石头。因此,慎重打赏,除非确实值得打赏的直播内容,但也要注意金额和节奏;第三,健全制度、加大打击力度。从制度上规范直播行为,还是需要的,对直播者、对平台都要有制度,有约束,否则,就要采取禁止措施。同时,对查出来的利用诱骗、欺骗手段获得打赏的,一定程度上可以与诈骗联系起来,给直播者来点“硬货”,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从而让他们收敛一下恶意直播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