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没办法陪您过节了,祝您身体健康,母亲节快乐。”5月8日,22岁的崔昊坐在宿舍的床上,笑着对手机视频里的妈妈说。

崔昊是中国铁路哈尔滨局集团有限公司三棵树车辆段哈运用车间的车辆钳工,他的家在内蒙古自治区呼伦贝尔市牙克石市,2021年8月,来到哈运用车间实习。这半年的时间,由于工作和疫情,他一直没有机会回家。而他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妈妈。“母亲节到了,这是我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不能在母亲身边陪伴她。”说着,崔昊默默低头看了看手机里他幼时和妈妈的合照,“我喜欢给妈妈拍照,我妈是很漂亮的女人,手机里很多妈妈的照片,但是我自己不喜欢照相,说来也惭愧,连一张正儿八经的合照都没有。”

崔昊幼时和母亲的合照(央广网发 哈尔滨铁路局 供图)

从小到大,崔昊都是个懂事的孩子,性格也非常好,做事认真仔细,不急不燥,没有00后的任性,倒是有几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

初中时,崔昊的父亲过世,家庭的重担全部落在了母亲的身上,母亲在林业局工作,是森林调查队的一员,平时要上山工作,由于单位距家非常远,坐火车还要半个多小时,平常早上六点多就要出门,晚上八点左右才会回家。尽管如此,每天早上母亲给崔昊做好饭出门,晚上回来还要洗衣服做家务。母亲年前年后都要上山清林,一个女人要像男人一样去砍伐已经腐坏的树木,呼伦贝尔年前后的气温达到零下三十多度,厚厚的雪没过了小腿,山上居住环境恶劣,都是住在帐篷里,寒冷的天气被烤化的雪在帐篷里都会流成一条“小河”,胆子不大的母亲还要独自面对山里的蛇虫鼠蚁,就这样的环境母亲一住就是二十天。回来后的母亲从来不说苦不叫累,怕崔昊看到自己冻伤的手,回到家第一时间把自己关进卫生间好好的梳洗一番,再收起疲惫出来面对儿子。而母亲的辛苦都让年仅12岁的崔昊看在眼里,他明白母亲怕他担忧的心,也为母亲的辛苦而心疼。之后他便主动承担起了家务,母亲不在家的日子还自己学会了做饭,除了不让母亲担心自己的饮食问题,更是为了让母亲回家可以吃到热乎的饭菜,“我妈总说我做饭不好吃,结果自己吃的还特香。”崔昊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小学,初中,高中,崔昊都是在母亲身边,考大学填志愿时,崔昊的分数明明可以选择更好的学校,可崔昊还是选择内蒙古的一所高校,为的就是能离母亲近一些,能时常回去看看,他也放心。

参加工作后,崔昊被分配到了哈尔滨,这是22年来,他真正意义上的背井离乡。临行前,母亲一夜未睡,给儿子准备换洗的衣服,带能储存的食物,送崔昊上车时,母亲笑着对儿子说:“好好工作,妈能照顾好自己,你别惦记。”车开了,崔昊看着站台上,那个背有些微驼的母亲和鬓边的白发,伏在桌上泣不成声。

工作中的崔昊(央广网发 哈尔滨铁路局 供图)

崔昊负责旅客列车车厢配件的检修维护工作,实习期间,他跟着师傅一趟趟地爬上爬下,一米八七的个子蹲在洗面间的水箱门、边座前紧固螺栓,几百辆车,一拧就是一天。回到宿舍,膝盖都发酸。只是每次回来后,崔昊都会换套干净的衣服,认真洗净了脸和母亲视频,汇报一天的工作和生活,视频里的母亲和他一样的笑容灿烂。

其实崔昊知道,母亲也是在佯装坚强,母亲有心脏病,常年的劳作让身体透支很大。“我妈已经50岁了,自从上大学之后,每次回家都觉得她老了许多,头上的白头发也越来越多了。”崔昊话语有些哽咽,可是他不知道,细心的母亲还是在崔昊未洗净的指甲里看到一些油泥,她知道铁路工人的辛苦,可她很欣慰,她知道儿子长大了,是个男子汉。

每年的母亲节,崔昊都会准备一束鲜花,然后给妈妈做一顿饭,今年不在母亲身边,崔昊早早地从网上买了鲜花和一套漂亮的衣服邮回了家。“妈,衣服颜色很适合您,您穿上给我拍个照,我在他乡挺好的,妈,您放心。”崔昊笑着对视频里的母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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